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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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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不去想, 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

書勤拿出一個相機,說:“書恩, 你昨天的扮相挺好看的,把我都看楞了,今天找個機會拍幾張留念。”

“姐~”書恩苦笑不得:“你天天對著我, 還留念, 念什麽啊,不在你眼皮低下麽~”

書勤說:“我是留著你以後宣傳用的,等你上了大學, 學業壓力少了, 想當大明星大肆宣傳的時候我就拿出來呀~”

-“我對著你的時候, 都是穿背心褲衩,能和修竹玉冠和螭龍玉帶比嘛!”

-“還有,你現在青春年少好時光, 以後也會成中年大叔呀,你看看,別說周寬,就是吳志臻都過了顏值巔峰期。”

-“對對對,你找個機會,征得人家同意,和周影帝鞏影後吳影帝周影後合個影啊!”

書恩無奈:“好吧。”

到了片場,將暖水瓶往張導小電視前一放,要去化妝間。

書勤莫名的心悸, 莫名覺得哪裏不對,停住腳步,看到書恩的水杯就放在小馬紮上。說:“哎!杯子!你杯子!不是跟你說過任何時候,自己的水杯都要不離手的嗎!”

不知道為什麽姐姐對杯子是這麽的看重?

姐是不是有強迫癥啊?

書恩逗姐姐:“我上戲,當小皇子還端著水杯啊?”

書勤說:“我給你保管啊。”

書恩:“萬一,你也正好上著戲呢?”

書勤:“那就鎖櫃子裏。”

往大化妝間走著,突然兩個小化妝間的門同時打開,兩個影後同時現身,同時出聲。

鞏韻叫:“上官書勤。”

周旋叫:“上官書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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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曉京曾提醒過,說娛樂圈的友情,特別是娛樂圈女人間的友情---塑料花,假的!

鞏韻和周旋不玩假的。

她們真的互不搭理。

理的時候就是飆戲的時候。

這種現象常曉京也提前打過預防針,這也是娛樂圈特有顯現,叫:王不見王,後不見後。

俗話,一山不容二虎,特別是母虎。

但是都給張導面子,在劇組裏也不對著幹,也不鬧,就是漠視,走個頭碰頭看見也像看不見似的。

鞏韻成名更早,已經打出國門,在好萊塢都有一定的影響力,氣場強大不亞於任何外國巨星,人稱“鞏後”;周旋是後輩,但是演技實在是別人只能仰視,只能追趕,無法超越,在國內有非常強大的票房號召力。

總之,這兩個人,誰都惹不起。

鞏韻叫完,就在那裏等著,周旋離著更近,書勤先和周旋打招呼:“旋姐,早上好,我先過去一下。”

周旋點點頭。

書勤跑向鞏韻,鞏韻笑,將她迎進屋,說:“還沒有化妝呢?大化妝室裏人太多,讓我化妝師幫你化吧,她閑著也是閑著。”

“謝謝韻姐。”書勤忙道謝。鞏韻今天有些怪,莫名的熱情不說,眼睛還總是往她身上瞟,往她腰上瞟。

造型師拿著宮女的衣服過來,讓書勤換,連她的衣服都拿進小化妝室了,早有預謀啊!書勤眼睛瞅瞅四處也沒有遮擋,鞏韻抱著胳膊盯著她。

造型師催:“都是女人,別害羞。”

書勤看看門,鞏韻叫化妝師:“小彩,把門插銷插上。”

化妝師站起來就把小化妝室的門銷插上了。

封閉空間,面對著四個女人,鞏韻,鞏韻的助理,化妝師,造型師,鞏韻眼睛盯著,造型師拿著宮女的衣服等著。

已經被常曉京看過三點式了,再多幾個人看,看就看吧!

書勤開始脫衣服,換宮裝。

換好之後,鞏韻滿意的一笑,對化妝師說:“小彩,幫書勤好好化,站大皇帝後面的宮女,莊重一點。”說完,走到躺椅上躺著看劇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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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來上戲,看到書恩和周旋已經在片場對戲。

周旋耐心指點書恩。

昨天鞏韻也指點過書恩演戲,也和顏悅色的。

果然像常曉京說的,娛樂圈水很深,但是書恩可以活得很容易,首先,女演員們大多數都是弟弟控;男演員和書恩年紀差比較多,隔輩,也會提攜後輩。

還有,玩音樂的演員,在演藝圈,通殺。

書恩看書勤出來,喊了一聲:“姐~”

書勤走過去,書恩說:“姐,你不是說給我拍照的麽?”

哦,哦,哦,書勤看周旋,周旋笑著點點頭。“哢嚓”一張公主和小皇子的合影。

“哢嚓”“哢嚓”“哢嚓”好幾張公主和小皇子的合影。

周旋沖吳至臻招手,叫:“駙馬,來和我皇弟合一張。”

劇中CP就是臨時的夫妻,一日夫妻百日恩,吳至臻很給面子,走過來,“哢嚓”“哢嚓”“哢嚓”數張公主駙馬+小皇子的合影。

周寬正在和鞏韻對戲,看那邊年輕人拍照拍的歡,問周旋:“歡迎父皇母後嗎?”

周旋笑:“迎父皇母後大駕。”周寬拉著鞏韻過來,“哢嚓”“哢嚓”“哢嚓”大皇帝大皇後+公主駙馬+小皇子的合影。

夠以後宣傳用的了。

書勤將相機遞給周寬,說:“請過目,照相技術不太好,照的不好的直接刪了就好了。”

周寬瀏覽了一遍,刪了幾張;鞏韻瀏覽了一遍,刪了幾張;吳至臻瀏覽了一遍,刪了幾張。

周旋最後一個看,年輕的女演員總是對顏值慎之又慎,她放大了照片一張一張的看,確保自己的臉被拍的完美無缺,看著看著,她臉色驟變:“她在幹什麽?”

五個腦袋湊過去看:上官嵐一手拿著暖水瓶蓋,一手拿著一包白乎乎的東西往暖水瓶裏倒。

周旋一張一張的翻圖片,上官嵐變成了動圖:四下瞅瞅,蹭過去,從愛馬仕裏拿出白紙包,打開白紙包,拿暖水瓶蓋,倒,再拿另一暖水瓶蓋,倒。

書勤猛然一驚:“我今天做的參茶,你們喝了沒有?”

都說:還沒有來得及去倒。

書勤說:“張導張導!張導會不會已經喝了?”

周旋手指往嘴邊:“噓!小聲!” 周旋說:“張導要喝已經喝了,不差這一分鐘,我想應該不是太厲害的藥,畢竟這麽多條人命。”

周旋說:“先別打草驚蛇,書恩,你一會兒過去和張導小聲的說這件事,讓張導決定怎麽處理。”

書勤腦袋嗡一聲,想到十年噩夢中,書恩的嗓子被毒啞了,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上官嵐下的毒手?若是,她和上官嵐勢不兩立!

書勤說:“書恩,你告訴張導這件事的時候,順便將你杯子留張導那邊,我看看她會不會再讓你杯子裏下藥。”

周旋說:“你今天別上戲了,站背景墻有什麽意思?我小化妝間有個窗戶,你去那裏待著,看看有沒有新的收獲。”

周旋好像對這事也特別上心?但是她們針對的是同一人,書勤說:“好。”

四下散開。皇帝皇後公主駙馬各就各位,書恩去找張導,書勤去周旋的小化妝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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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拍到了!

拍的清清楚楚!

演完一場戲,張導去場內和主演說戲,上官嵐急忙將書恩的杯子拿過來,擰開,又從包中拿了一包東西出來,倒進去。

書勤拍了很多張,拍成一個動圖。

中午,大家都去吃飯了,張導周寬鞏韻吳至臻周旋書勤書恩都集合在一個房間,一個一個的傳看著相機。

周旋:“張導,就您一個人喝了加了料的水,沒有什麽感覺嗎?”

張導說:“我就喝了兩口,書恩就過來和我說了,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,上了個洗手間排了排,就沒事了。”

周寬:“瀉藥?”

“有可能,她應該也沒有膽子放別的東西,畢竟是一個還沒有大學畢業的學生,家世…”張導:“家世也算清白…”

書勤搖頭:“暖水瓶裏的有可能是瀉藥,但是書恩水杯裏絕不是瀉藥,否則她不用冒險下第二次,因為書恩也是喝暖水瓶裏的水麽。”

都點頭。

張導說:“先都散了吧,我找上官嵐來問一下。”

周寬先走,吳至臻也走,鞏韻後走。周旋要走,又回頭:“張導,您要是叫上官嵐走,她那角色給我家葉薇留著啊,本來那角色就是我家葉薇的,都鐵板釘釘了,冒出來一個上官嵐找投資人給頂下來了。”

葉薇是周旋工作室簽的藝人。

張導:“下次吧。上官嵐是投資人帶過來的人,總要給投資人點面子。”

周旋說:“那就減戲,今天下午就拍我把上官嵐送給大皇子,然後就叫上官嵐殺青回家。上官嵐角色的後續發展用我的臺詞帶出來就行,不用她演。給她鏡頭多了,她這人品,以後再出什麽醜聞,影響張導的聲譽。”

張導點頭。

書勤書恩要走,張導說:“你兩等等。”

張導問:“你們關系一直不好是嗎?”

沒有點名,都知道說的是誰。

果然是老江湖,一下就看出上官針對的是誰。

書恩說:“當然不好了!上官嵐她家扣著我爸媽的撫恤金不給我們生活費,她們用我爸媽的撫恤金炒股掙錢買車買貂,最後直接想把我爸媽的撫恤金占為己有。”

“撫恤金?你爸媽…”

書恩低頭:“我爸媽沒了五年了,我是我姐養大的。”

哦,原來如此,這才能解釋書恩對書勤像姐姐又像母親的情感。這事他問過上官嵐,上官嵐回答的很片面。

張導說:“我把她叫過來,你們是…”

書勤看了看房間,說:“書恩,那個拉簾後聽著吧,我和上官嵐對質,不叫你出來,你別出來。”

上官嵐來的時候,心裏打鼓,她註意到了反常,她留意著暖水瓶了一上午,可是誰都沒有去倒水!

露餡了?

事情敗露了?

可是她倒瀉藥的時候很小心很小心,那時候正準備開機,都的忙手忙腳亂的,沒有人會留意這邊。如果,他們有什麽猜疑,只要是沒有證據,就打死不承認!

打死不承認!

敲門,張導喊進,屋裏還坐著書勤,上官嵐感覺更不好。

張導嘆了一口氣,當初那個角色葉薇試鏡了,很滿意,差不多要定了,雲白一個電話,就換成了上官嵐,上官嵐演技還過的去,只是審美不合他意,他偏愛鵝蛋臉,上官嵐下頜有些寬。

和雲白合作不是一次兩次了,這個投資人相當尊重導演,一次也沒有往裏塞演員,第一次塞人,還是一個小角色,張導應了。

張導說:“坐。”

上官嵐忐忑的坐下。

張導拿眼看書勤,書勤說:“上官嵐,你上午給書恩杯子裏放的什麽藥?”

上官嵐不說話。

她現在還拿不準對方掌握了多少的證據,承認?萬一對方是在詐自己?

書勤將相機遞過去,說:“你自己做了什麽,自己看,我都已經導出來存了一份。”

上官嵐越看呼吸越急促,臉色慘白,有汗從頭發裏順著臉頰流到脖子裏,流進戲服裏。

張導問:“你往熱水瓶裏投的什麽藥?”

上官嵐嘴唇發紫:“瀉藥而已,我只是看不慣你們喝著她的茶水嘴短,便偏著她,給她加戲,想讓你們拉拉肚子而已。”

“還而已!”張導嘆了一口氣:“你這是自毀前途!你演技尚可,剛拍了一個電視劇的女二,再上我的電影,以後本來可以…唉!”

上官嵐猛然擡頭:“張導!你不能開除我!我是雲伯父吩咐白哥送進來的!”

張導心說:果然,塞人不是雲白的作風,原來雲白的父親發的話啊。

書勤說:“但是我可以憑照片將你送到警局。”

上官嵐打了一個冷戰,擡起頭來死死的盯著書勤:“你敢!”

書勤面無表情:“我有什麽不敢的?擔心你坐牢汙了上官家的門楣嗎?你忘了,你媽還我爸媽撫恤金的時候,逼迫我和書恩與上官家斷絕關系了。”

-“就算是判不了多大的刑,往警察局裏一走,留下案底,你的星途也無望了。”

上官嵐渾身發抖。

書勤問:“你給書恩水杯裏投的是什麽藥?”

上官嵐低頭:“也是…瀉藥。”

“說謊!”書勤大喝一聲:“我再問你一遍,你給書恩杯子裏放的什麽藥?說實話,我今天就不會將照片交給警察。”

“啞藥…”上官嵐低低的說。

“啞藥?!”上官書勤“騰”的站了起來:“你想毒啞了書恩?!!!”

看著低頭默認的上官嵐,書勤的腦袋“轟”的一聲!看來在十年噩夢中毒啞書恩的也是上官嵐!書恩在酒吧裏唱歌被星探挖掘,簽的經紀公司和上官嵐一家。

上官書勤沈聲說:“上官嵐,你擡起頭來,看著我的眼睛。”

上官嵐不敢擡頭。

上官書勤聲音更加低沈,一字一頓:“你-擡-起-頭-來。”

上官嵐只好擡頭。

書勤說:“上官嵐,你的心怎麽這麽毒?書恩是和你一個爺爺一個奶奶的堂弟啊!他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!他罵過你一句嗎?他打過你一下嗎?他不過是不願意理你,你便要毒啞了他!”

“你太歹毒了!”

書勤揚起手,一耳光打過去:“這是替我弟弟打的!”

又一耳光打過去:“這是替我地下的爸爸媽媽打的!我爸媽再世的時候對你有多好,你還記得嗎?給我買什麽必定也給你買什麽,我一件衣服你一件衣服;我一輛自行車你一輛自行車;我看上一套百科全書,書店裏只剩下一套了,你非要,我爸就買給你了。”

-“那套百科全書,你連一頁都沒有翻!在你家落著灰呢。你不喜歡看書的,你只是喜歡搶我的東西而已。”

-“上官嵐,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?!!!”

再一耳光打過去:“這是我打的!警告你以後不要來惹書恩,否則我見一次,打一次。”

上官嵐咬著牙挨了三下,她氣道爆,可只能受著,因為她不要去警察局。她梗著脖子:“我可以走了嗎?”

書勤說:“可以,但別忘了,以後繞著我和書恩走,否則,媒體不止收到這些照片,還有你在警察局裏的照片。”

-“別想日後不認賬,我錄了音!”

上官嵐咬著牙氣的發抖。

這是上官嵐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絆倒,也是書勤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打人耳光。

張導說:“跟我出去吧,下午把公主送你給大皇子做侍寢宮女的戲拍了,就殺青吧。”

上官嵐不動:“按劇本,我有五場戲的。”

張導說:“剩下的四場可以通過公主大皇子和二皇子侍寢宮女的臺詞帶出來。”

上官嵐仍不動。

張導說:“我只是不想這麽件小事打擾到你雲伯父。”

上官嵐扭頭就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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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勤拉開簾。

書恩坐在簾後椅子上,像第一次夜行後的孩子。

“書恩。”

書恩沒有說話。

十幾年了,書恩從來都是有叫必回。書勤叫:“書恩。”書恩從來都是咧嘴一笑:“姐~”

“書恩…”正要說什麽,手機響了,一看是謝佳,謝佳不是一個聊閑的人,書勤先接電話。

謝佳:“哎!店花,你在北京忙不忙?有沒有時間抽空來H城一趟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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